查看原文
其他

英国制造:我在泰晤士河岸的垃圾里寻宝 | 555 Found

备备 三明治 2022-12-30

“ 555 Found 创作者谈 ” 是三明治在地创作支持计划 ( 555 Found )的系列访谈。这个栏目会带你走进每一位入选者的创作过程和个人故事,持续关注和呈现创作的不同阶段,也希望我们与创作者的交流能给关注在地创作的读者们新鲜的视角。


同时,555 Found 组委会向创作者们提出了5个有关创作和个人生活的问题,你可以在“创作者快问快答”环节与创作者们快速“破冰”。


本周来到“ 555 Found 创作者谈 ” 的是张胜佳。本季555 Found 计划中,他的作品将基于伦敦泰晤士河岸所捡到的大量Blue Willow(青柳瓷)瓷片为线索展开研究,把影像装置作品《英国制造》进一步发展为一个散文电影(Essay Movie)和一组雕塑。在河滩上的mudlarking (泥泞寻宝) 与当下生活的追索中,我们期待透过张胜佳的创作,在更长的时间尺度上思索地域、身份和正在发生的文化流变。


张胜佳



装置影像艺术家,现居伦敦。关注东方主义、华人民间信仰、移民群体及相关物质文化等。多以自我民族志视角研究边缘性的档案材料,探讨次要的社会历史。同时也是Mudlarker,在泰晤士河岸捡拾有考古价值的物件进行研究再创作。


我计划将我的影像装置作品《英国制造》进一步发展为一个散文电影(Essay Movie)和一组雕塑。作品基于我通过Mudlarking(泥泞寻宝),在伦敦泰晤士河河岸所找到的大量Blue Willow(青柳瓷)瓷片的研究展开的。





Blue Willow是一种在英国广泛流行的陶瓷纹样,它是由一个英国人绘制的中国风图案,表现了当时英国人想象中的东方景观。它自18世纪起开始大量制造与流行,这与工业革命后所快速增长的中产阶级的异国情调品味有密切关系。作品尝试探究一段欧洲人对于中国风的狂热的历史,并尝试在民众生活的微观历史与宏观社会历史过程之间建立联系。以Blue Willow这一普通伦敦市民的日常器皿为线索探讨早期的跨国联系与文化想象。



创作者谈


泥泞寻宝


2020年11月,我离开深圳,开始在伦敦的留学生活。我学习的专业是纯艺,受疫情限制,开学几个月,只能通过网课和教授还有同学们见面。大部分课余时间,我都在捡“破烂”。


英国人有把自己不需要但是又还能用的东西放在家门口的习惯,希望别人可以再利用。到伦敦的第一天,我就在家楼下的垃圾桶里就捡到了一个七十年代的景德镇外销瓷器。后来,我还街上捡到过家具,老式座机电话,舞台闪光灯,冰箱和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今年,我的毕业作品也是通过“捡东西”完成的。基于对泰晤士河边捡到的大量Blue Willow(青柳瓷)瓷片的研究,我创作了影像装置作品Made in England(英国制造)。本次555 Found 创作计划中,我会将Made in England 进一步发展为一部散文电影(Essay Movie)和一组雕塑。


刚到伦敦时,Lockdown中的城市安静空荡,从我的阳台远望,退潮后的泰晤士河露出大片滩涂。在广东家乡的海边,我捡到过一些小玩意,我想,说不定泰晤士河沿岸也有东西可捡。


我搜索发现,到泰晤士河边捡“破烂”是一项参与者众多的活动,名为Mudlarking,历史可追溯到200多年前。泰晤士河曾是伦敦最大的“垃圾场”之一,倾倒的垃圾中保存了大量的人工制品。潮汐把河里的泥沙推到河滩上,留存其中的物品也重新回到岸边。18世纪末至19世纪,在河滩上寻找有少许经济价值的物品为生的人被称为mudlarker,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童工。到现在,mudlarking(泥泞寻宝)不再是一种谋生的职业,逐渐演变为普通人的兴趣爱好。长期在河边“寻宝”的业余考古者们组成了社群,社交媒体上还可以找到 mudlarking 专业人士的账号。


出发去河边前还要做的一件事是向伦敦港口管理局获取许可。只要在申请网页填写名字和住址等基本信息,上传照片,缴纳费用,不论是否是本地人,都可以拥有Mudlarking执照(一张PDF证书)。我付了为期三年的“寻宝”费用,90英镑,这个价格最近涨到96英镑。


第一次成为Mudlarker,我的装备只有一个白色塑料袋。我去的地点是Surrey Quays,离我家大约几个地铁站远。这里过去也是一个码头,现在还剩下许多过去的木质架构。在那里捡到了一些普通瓷片,木头和玻璃的碎片,虽然不多但收获也比在广东的海滩好多了。现在回过头也能辨认出里面有着两块Blue Willow的瓷片。泰晤士河两岸,碎瓷片很常见,有的印着花纹,也有素色的。



第一次mudlarking的收获


Lockdown期间,生活单调,我一边上网课一边寻找新的研究主题,除此之外似乎只有mudlarking这件事可做。冬天的河岸湿冷,我通常穿冲锋衣和靴子,带上水桶、塑料袋和小铲子。河边行走要小心,脚下的泥地可能藏着尖锐的玻璃和钉子,稍不注意还有陷落淤泥的风险。Mudlarking初学阶段,我不熟悉泰晤士河的潮汐规律,曾在一次涨潮时被困,是几位在散步的热心的大爷搭救了我。后来,我会根据气象网站显示的涨潮时间,选择在水位最低的几个小时前往河岸。



藏在砂石堆和泥泞里的物件不仅有瓷片,还有烟斗、动物牙齿、戒指、儿童玩具和宜家的餐具等等。我的Mudlarking看似漫无目的,仅凭感觉,只要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就会捡,比如印度教神像、维多利亚时期的梳子、马赛克砖、手机、可乐瓶……五花八门。


Mudlarking收藏物品


印度教神像


玩具,戒指,子弹等特别发现


捡到的东西拎回家后,先堆放在阳台上,等心血来潮再去处理和拣选。清理时,用洗手液把它们刷干净后晾干,贴标签,标签上的数字代表我去河边的次数,比如“13”的意思是我第13次去河边捡的东西。清洁过后,我会给每次拾得的物品拍合影。整理完成,这些曾经躺在河滩上的碎片被我放进房间里的白色四层抽屉柜,进入临时“仓库”,值得研究的再拿出来单独分类保存。




这个1930年代的红宝石银戒指是个比较特别的发现,帮我鉴定的大爷和我说这是一个订婚戒指,很有可能是两个人分手了之后,女生把戒指丢到河里去了的。可以想象到一个不是很美好的爱情故事。



 这个长得像红豆抹茶麻薯的石头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收藏。



捡来的瓷片和水杯把手逐渐填满抽屉柜的第一层,破碎的瓷片纹样之间找不到太多关联,直到我在二手市集上发现了一个90年代生产的瓷盘,盘子的纹样竟然和我捡到的碎瓷片重合。我找出了抽屉里属于这个图案的瓷片,就像把零落的拼图复位。



我发现这种花纹被称为Blue Willow(青柳),诞生自18世纪下半叶。英国陶瓷工匠带着对东方风格的想象创作出蓝色勾勒的画面,图样的经典组成元素是一棵垂柳、宝塔状的建筑、三个人立在一座古桥上和一对燕子。从河滩与二手市场上拾得的线索让我展开了一段对Blue Willow(青柳)和跨地域文化交流的研究。



青柳瓷与葵斗碗


Mudlarking很锻炼眼力,尤其当你想搜寻某种特定的物件时,目光扫向河滩,眼睛会尽力地分辨地表的颜色。再去岸边,我有了明确目标:更多蓝白相衬的Blue Willow瓷片。我还为此请教过一位装备精良的白人大叔“同行”,他热情地提供给我一个坐标,说在那里见过很多这样的瓷片。但后来,我在他推荐的地点一无所获。


我也和同学们交流过有关Blue Willow的记忆,有一位比我年长二十多岁的英国同学提起他们家每天盛饭的碗上就印有Blue Willow的图样;另一位葡萄牙同学也在老家的瓷器上见过类似的蓝色图案,当地人称这种中国风样式为“Canton Pattern”(广东图案)。也有英国当地人告诉我,他们的妈妈或奶奶都使用过Blue Willow的茶具,茶叶来自中国,她们认为在喝茶时配套使用中国风格的茶具是注重生活细节的表现,更具东方情调。在欧洲,Blue Willow 是一种常见的陶瓷杯盘装饰,18世纪末的大量生产将它带进英国和欧洲普通家庭,它的制造和销售也一直延续到今天。



英国制造于伦敦设计周Human Resource展览


Blue Willow花纹的热销背后还有一个与之相伴的传说。故事中的人物便是图案中古桥上的三个人——姓孔富商、他的女儿和一位姓张的年轻人。富商打算将女儿许配给他人,这对相爱的年轻人只好约定私奔,从画面中宝塔状的孔家宅邸逃出,经过小桥,富商紧追在后。远离孔府的小岛成为他们的落脚处,可几年后,富商派出的杀手找到并杀死了二人。上天被他们的爱情感动,化二人为相伴的飞鸟。有趣的是,这段富有“梁祝”色彩的东方爱情故事也是英国人臆想出来的,还以此为蓝本衍生出许多不同版本。1931年的迪士尼动画电影 《The China Plate》(中国瓷盘)就改写了这个悲剧故事,一条来自西方的喷火龙挡住了富商的去路,男女主角得以逃脱,结局皆大欢喜。


创作毕业作品的一年半时间里,我沿泰晤士河进行了28次Mudlarking,我把捡拾到 Blue Willow 瓷片的地点标注在河两岸,随着线条画出的河流,我放置了Blue Willow 纹样餐具出镜的西方电影片段。



毕业作品最初的名字是 Looking for blue willow chinas,寻找青柳陶瓷,后来,我希望作品名称更凝练,想到了每个盘子底部的标识:Made in England。我们这代人和我们的父母都对“Made in China ”一词十分熟悉,而Made in England 的青柳瓷片讲述是英国人重构的东方想象,想象的诞生又与中国文化密不可分。


英国制造于毕业展


到河边捡东西有着某种偶然的成分,但根据所捡到的、所发现的东西来进行延申创作是我在国内时就开始的一种方式。我的兴趣包括城市废墟、僵尸车等等。对Blue Willow 的研究延续了我此前的“葵斗碗”项目中的一些方法。巧合的是,葵斗碗也是我在家乡偶然捡到的东西。


我是潮汕人,老妈说我在出生40多天后就到了深圳生活。之后就只有逢年过节和暑假,我才会回到老家看望爷爷与外公外婆。虽然待在潮汕的时间不多,但家庭氛围一直向我强调潮汕人的身份认同。潮汕是个盛行民间信仰的地区,我会跟随大人参与不同的祭拜仪式,这也是我与家乡文化的纽带。一次从庙里出来,一旁拆迁的瓦砾中,我发现了一个葵斗碗。



留学时,我把“葵斗碗”项目带到英国继续创作。研究生初期,因为疫情,人在比较封闭的状态里,有些苦闷,做“葵斗碗”时我也为“在地”感到困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在异国完成这个作品。最初,针对碗上有关食物,生育,长寿等的符号,我想在作品中相对抽念地表达这些观念,但英国导师完全不理解我的创作。例如葵斗碗的用处是盛粥,但英国人不明白用大米煮的粥是怎样的食物。可以向他解释是类似燕麦粥的贫穷食物,但需要解释的事物远比我预想的多。我发现,转换语境后,创作中的文化背景成为了我表达中很大的限制。导师建议我可以尝试去了解一些人类学的方法,干脆把研究对象葵斗碗所涉及到的历史背景、文化脉络全都讲清楚,尽量清晰地呈现我的探究。于是“葵斗碗”最终成为了一个类似散文电影的影像,并开启了我对于影像和人类学的兴趣。


经由照片扫描生成的葵斗碗数字模型


我的曾祖父也曾是下南洋的移民,他远赴曼谷做工,后来又回到祖国。当我在很多香港影视作品,比如 TVB 和邵氏电影里发现葵斗碗,这个小小的符号代表的移民潮与我的家族历史交织。随着迁徙的人,流动的文化符号不断在潮水中激荡,青柳瓷与葵斗碗用不同的方式在世界的角落讲述着中国的故事。


张胜佳家族在曼谷的祠堂


邵氏电影中的葵斗碗


在“英国制造”的影像装置版本中可以看到我所收集的Blue Wilow的电影使用场景,音乐和动画等影像片段还有我的Mudalrking影像记录等。进一步发展为散文电影,我计划能将这些片段都剪辑到一起,建立一个相对清晰的叙事结构。为创作影片,我还计划拍摄一些还在售卖Blue Willow的商店、依然在使用印有Blue Willow纹样器皿的家庭以及还在生产这类瓷器的工厂。散文电影还将沿用“Made in England”这个名字,会围绕大量复制,东方想象和垃圾考古这几个核心概念。


 

历史叙述的微小例证


小时候,我就十分沉迷历史和旧物。念小学时,我喜欢看历史书和古装电视剧,上初中后,我常常跑到二手市场。深圳是一个很新的城市,几乎看不到历史痕迹,我在城市里探寻古董店和旧货摊。罗湖的古玩城是少有的一个去处,但可惜那里大部分都是假古董。


家族历史也是我的兴趣。做“葵斗碗”项目时,我采访过爷爷。我问他,我们家里人往上几辈都是做什么的。听爷爷讲家族故事,祖辈们大多是农民,有将军,也出过几位小官员,我只觉得他们的经历都很平淡。但就像被海浪送到滩涂上的瓷片,历史就是在一个个平凡碎片中发生。当我通过捡拾普通的物品碎片认识历史,会发现平民的生活是如此具体和生动。


初到英国,进入纯艺专业,我期待可以接触到很多研究型的作品,一些涉及人类学等社会科学方法的作品。但是其实发现在英国,做这类作品的人相对并不多,艺术学院的学生里做的就更少了。同时,我也希望有机会做更多的装置和公共介入式的作品。


在伦敦生活和学习近两年的时间,以 Blue Willow 为线索创作的装置作品Made in England 成为一个新的起点。毕业展过后,关于Blue Willow 的研究和创作还在继续。


我对Blue Willow 的纹样进行了更细致的考察,不同厂家生产的盘子上,构图和元素会出现差异。例如,画面中间的小桥上,三个人的位置会发生变化,有些盘子上,两个年轻人已经跑到了对岸;还有一些厂家会改变整体的构图,但经典的元素还是被保留下来。大部分的生产厂商会在盘子底部印厂家的logo和生产年代,我通过这些标记查找生产Blue Willow工厂,比对不同年代纹样绘制的变化。


接下来,我也将前往伦敦附近的工厂,拍摄记录Blue Willow瓷器的生产过程。Stoke-on-Trent是英国的一个标志性的陶瓷生产厂区,Wedgwood, Royal Doulton以及发明Blue Willow的Minton等几个著名的陶瓷品牌都在那设有工厂。这里也是我准备造访拍摄的一个区域,期待可以记录Blue Willow 生产线的相关场景。


除了实地拍摄,我还希望通过制作石膏雕塑,来表现Blue Willow瓷盘的大量复制。博物馆中常见用石膏修复的文物,借助这种方式,器物原本的形态和功能得以显现。而留存在河滩上的瓷盘碎片不被博物馆重视和保护,它们只是昔日的生活用品,早已被剥去了价值。首先,我会将二手市场淘到的1990年代Blue Willow瓷盘进行石膏翻模,在每一个新生产的石膏盘子中可以在对应位置看到我所捡到的一个Blue Willow瓷片。在博物馆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瓷器在破损位置小范围补有石膏,而我计划的雕塑方案呈现了一个相反的状态,石膏占据了绝大部分。我会参与石膏盘子的制作,也可能联系工厂订制完成。一块瓷片代表着过去历史上的一块盘子,我期待通过这组雕塑表达“大量复制”这一核心观念。当陶瓷片如文物般嵌入石膏,复原为盘子,取自平民日常的工业复制品可以发出怎样的声音?在不起眼的碎片中,我们如何看待自己的生活?


当下,我们也许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关注自我和世界的关系,更深入地思考个体的流动和身份的变化。对Blue Willow的探索中,历史的画卷也向我展开,我从中看见世界的交流曾这样发生,时间过去,宏观的历史显现在细微之处,国家的来往可以印刻在一方小小的瓷片上。期待我的探究能为早期跨国文化交流提供一个不同于主流宏大叙事的具体例证。




创作者快问快答


你对“地方”和“在地”的理解


我认为一个地方会因它的自然,历史,族群等很多方面的因素形成它的特殊性,而这种特殊性或者可以被称为是一种在地性。而这种在地性的体现往往表现在一些器物,建筑,风俗,事件等具体个案上。通过具体个案探究他们背后的在地特质也成为了我的一个工作方法。


在本科室内设计的学习中,我需要接触建筑和景观的课程,这让我了解到了美国的城市学派,并开始了对城市的特殊性的思考。2015,2017的深港建筑双年展,以及当时台湾的考现学作品也进一步的启发我对于深圳的在地性的思考。后来我就和几个同学一块做了个艺术小组,尝试做一些针对深圳的作品。这样基于对在地思考所作创作实践的工作方法我也运用到了潮汕,伦敦和曼谷。



一个让你对“在地”有

更深感触的故事或瞬间


一次和朋友在深圳街头看到一个收废品的大叔,他带着他的家当一起露宿街头。可他却还有着一个拜神的神龛,是一个用拆了门的饮水机当作的神龛,拿了橘子插香。一个很简陋的神龛,但却好像更体现他的虔诚,在他的生活境况下他依然要分配出一些资源给神明。也或许是因为那时的他也很需要来自神明的帮助吧。和他聊了聊,听着是潮汕口音。好像看到了一种潮州人对民间信仰的执著。



告诉我们一个你喜欢的观察和探知周围环境的方式


特定的老旧物件可能会成为探究一个地方的窗口,它可能反映了一些在地的特质,这样的东西我通常会在旧货市场或通过街上捡来找。八月份在曼谷去吃炒粿条的路上,在地摊上买到了一张六十年代香港产的潮剧黑胶唱片。它似乎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线索,将泰国和香港的潮州人社群与香港亚洲四小龙时期的制造业历史联系起来。




本次创作计划中最让你期待的是?

(或者最有挑战性、最有趣的部分是?)


期待能在三明治的非虚构写作过往案例中学习到一些经验,应用在“英国制造”的散文电影叙事结构或语言上。同时也很期待与其他创作者的作品一同放在在地创作这个框架下,去横向探讨现代化生活下的在地特殊性还有什么。


这件作品我投入了比较长的时间,它也是我毕业作品的进一步发展,所以对它有着比较高的期待。对于影像语言和人类学方法的探索成果如何反映到对一个异文化议题的处理上,我觉得这也有着很多挑战性。




“在地创作”让你对现在的生活状态

有哪些新的认识?


它帮助我认识了许多与我有关的器物,习俗,观念,家族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全球化和现代化使得大量地区呈现相对同质的状态,这些具体的周遭事物也或许就体现了我所身处城市的特异性。这样的好奇也许也是我自小对历史和旧物兴趣的延续。它就是这样一个寻找答案,了解自身和周遭的过程。




采编:备备



阅读更多“555 Found 创作者谈”

在古城西安,我们听马路上的风、浪和自己的呼吸


·    ·    ·    ·    ·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